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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林诺日常】chapter 14

有大量私设,有OOC,有生子设定。


“我听闻了您在中洲的事迹,”芬国昐说着流利的辛达语,举止优雅地与瑟兰迪尔举杯:“您为抗击索伦做出了伟大的贡献和牺牲,您和您的族人值得我们的尊敬。”

“您与魔苟斯对战的壮烈事迹同样为精灵们传唱,芬国昐殿下,就连人类和矮人都歌颂您的英勇。”瑟兰迪尔脸上戴着例行公事的官方笑容。

与其说是宴会,不如说这是一场大型外交,每个精灵都礼貌客套得近乎虚伪。三个族群之间的历史遗留问题太过久远复杂,在阿门洲的新纪元中,随着那些过往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精灵悉数返生,埃尔达的族群势力又在暗中经历着重新的划分和变动。

——幸好费雅那罗从来不会出席这种场合,不然今晚的宴会最后很有可能演变为他兄长单方面的宣战和火拼。

芬国昐在心中有些庆幸地想。

“听说今晚的酒水是您准备的,”好在芬国昐对于带有政治意味的外交向来得心应手:“我不得不称赞这些佳酿十分美味。”

瑟兰迪尔看起来有些意外:“哦,感谢您的赞赏,我原本以为诺多不会习惯西尔凡精灵们酿造的烈酒。”

“不,实际上这些密林的美酒别具风味,让我回忆起了从前在中洲的岁月。”芬国昐礼尚往来:“听说这些都是您千里迢迢带回阿门洲的珍藏,感谢您的慷慨,瑟兰迪尔阁下。”

瑟兰迪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真诚了不少。

“绿叶,”他转身嘱咐莱格拉斯:“去把地窖里的藏酒再拿一桶来。”

芬国昐:?

“我很惊喜,芬国昐殿下,”瑟兰迪尔看起来很是愉悦:“您是第一个赞美这些美酒的诺多,要知道就连许多辛达都喝不惯它。我会让我的孩子呈上产自第二纪元的珍品,我相信那绝对会让您今晚不虚此行。”

芬国昐:??

不一会,莱格拉斯抱着一只一米高的大圆木桶来到芬国昐面前,又从橱柜里掏出了两只容量目测比碗还大的酒杯。瑟兰迪尔熟练地掀开木塞,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

芬国昐:“啊,其实我……”

“不必客气,殿下。”瑟兰迪尔难得兴致高涨,把盛满酒水的杯子塞到芬国昐手中:“让我们为新的纪元和精灵的荣光干杯!”


凯勒布理鹏赤裸着站在落地镜前。

夜色降临在阿门洲上,瓦尔妲的星光在夜幕中熠熠生辉,整个天空宛如点缀着细碎钻石的深蓝礼袍般璀璨。卧室的四壁上挂着烛灯,成片的光晕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

凯勒布理鹏赤脚站在羊绒地毯上,静静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黑发的精灵拥有着健美白皙的身体,紧致的皮肤在烛光下反射出暖黄的色泽。他的面容继承了血脉中的美丽,那双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格外澄澈明亮。

他的视线移向自己的右胸——

那里有一道刺目的疤痕,索伦名字的黑语狰狞地刻在近乎完美的精灵躯体上。

凯勒布理鹏伸手轻轻触碰着那块凹凸不平的肌肤。

那是索伦的罪证,亦是横亘在凯勒布理鹏心中无法释怀的伤痛。时间让身体的其他伤痕都得到了愈合,唯独这道耻辱的疤痕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凯勒布理鹏那些肮脏阴暗的过往。

“……你是我的,泰尔佩林夸……”

“……永远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索伦的低语回响在他耳边。

轻抚着的手指猛地弯曲扎进皮肉里,指甲抠破光洁的皮肤,鲜血瞬间溢出,可凯勒布理鹏似乎感觉不到胸口的刺痛,粗暴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是要将胸口的印记连同皮肉一起撕扯下来。

凯勒布理鹏大口喘息着,手掌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着,震出隐约的酸涩和疼痛。

“啾啾啾!”

急促的鸟鸣闯入他的耳中。

一团毛茸茸的金色扑棱着撞进凯勒布理鹏的怀里。金丝雀用力扇着羽翼,拍打着精灵自残的那只手。

“你……”凯勒布理鹏惊讶地看着它:“你不就是之前抢我徽章的那只鸟儿吗?”

“啾——啾啾!”金丝雀落在一旁的书桌上,蹦蹦跳跳地冲精灵清脆啼鸣着。

凯勒布理鹏被这个小家伙吸引了注意,他扯过外袍披在身上,好奇地凑了过去:“你来干什么呀?又想抢我的东西吗?上次我可是追了你大半个王宫才拿回我的徽章!”

金丝雀挑衅似的冲兴师问罪的精灵昂着小脑袋,胖嘟嘟的一团看起来可爱又滑稽。

凯勒布理鹏被它这副模样逗笑了,不禁伸出手挠了挠鸟儿软绵绵的肚子。


“父亲,这是今天刚刚整理出来的文书。”梅斯罗斯把三个颜色的托盘放到费诺的桌上:“情书我们都大致浏览过了,一些言辞太……直白的我们已经处理了。”

费诺拿过黑色的托盘,慢条斯理地开始拆阅:“辛苦你们了,迈提莫。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梅斯罗斯对父亲道了晚安,正准备回房间等待芬巩从晚宴归来,一只灰扑扑的鸽子突然落到他身边的窗台上,冲着梅斯罗斯“咕咕”地叫着。

“嗯?”费诺抬起头看向这里,顺嘴问道:“是找你的吗,迈提莫,有什么事吗?”

“呃,是的父亲,我来看看出什么事了。”梅斯罗斯眼皮跳了跳——他认出了这是芬巩的信鸽。

梅斯罗斯背对着费诺,颤颤巍巍地打开了纸条,飞快扫视了一遍,随即皱起了眉。

“出了意外?”梅斯罗斯疑惑的同时悄悄松了口气,将纸条上的内容转告费诺:“芬德卡诺说,今晚的宴会上出了点意外,需要我前去帮忙。”

“意外?”费诺挑起了眉:“今晚的宴会,就是和辛达泰勒瑞联谊的那个?”

梅斯罗斯看着突然站起来的费诺,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就知道,”费诺冷哼到:“走!迈提莫,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辛达还是泰勒瑞在找麻烦。如果他们想清算旧账,大可直接上门来找我!”

“哎,父亲!”梅斯罗斯急忙追上费诺:“也不一定是这样,说不定是因为别的事情……”

费诺头也不回:“还有什么情况,能让芬德卡诺向你求援?”

他在心里已经构想出了一副十万火急的景象:辛达和泰勒瑞在晚宴上布下了邪恶的陷阱,包围了手无寸铁的诺多王室,一个个险恶嘴脸逼迫着可怜的诺多们签署不平等的赔偿条款,而无助的芬巩趁机溜出了包围圈,急忙向英勇的堂兄寻求救援。

——笑话,趁我不在就敢为所欲为了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什么把戏!

费诺恶狠狠地想。


半小时后,费诺站在酒桌前沉默了。

“父亲!”芬巩凑在芬国昐身边,小声呼喊着:“父亲!你清醒点,我们回去了!”

费纳芬和芬巩一左一右试图架起端坐着的芬国昐,可任凭两个至高王使出了砍魔苟斯的力气,椅子上的芬国昐都几乎纹丝不动。

“迈提莫……”芬巩巴巴地看向梅斯罗斯,又有些瑟缩地瞥着费诺阴沉的脸色。

梅斯罗斯很想回应爱人的求助。他刚刚准备走上前,就听见一旁父亲阴冷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费诺的表情看起来能生吃精灵:“先给我解释清楚了。”

费纳芬和芬巩顿时冒出一头冷汗。

“如您所见,”费纳芬斟酌着用词:“阿拉卡诺他今晚喝得有点多了,所以现在醉得比较厉害……他一直就坐在这里,我们尝试过很多次把他架走但都失败了,而且这次我们前来也没有带亲卫,所以芬德卡诺才去向迈提莫寻求帮助。”

“恐怕不止是‘有点多’吧。”费诺看着桌上那一米高的酒桶,又看向赖着不走的芬国昐。

芬国昐从表面上几乎看不出一丝醉酒的样子,他的面色如常,神情沉稳端庄,整个身体也是高贵而优雅地端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怠惰和懒散的模样。

唯有那双灰蓝的瞳孔显得涣散失焦,无神地望着前方的空气。

“芬国昐殿下看来确实是醉了,”瑟兰迪尔还拿着酒杯时不时地抿上一口:“果然西尔凡的酒对于诺多而言还是太烈了。”

费诺看着完全没有醉意的瑟兰迪尔,目光里闪着怒火。

——辛达的手段果然阴险!

梅斯罗斯犹豫地小声询问费诺:“现在怎么办,父亲?我们三个应该能够挪动诺洛芬威,可……从这儿一路返回王宫,大庭广众之下,未免太过不雅了。”

费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父亲!”芬巩悄悄地拽着芬国昐。

“亲爱的哥哥,”费纳芬附在芬国昐耳边,小声说:“算我求你了!你再不自己起来,我怕库路芬威又要一个巴掌扇过来了!”

费纳芬话音刚落,芬国昐涣散的双眼突然凝聚起了一丝微光。

“……库路芬威?”他喃喃到:“库路芬威……费雅纳罗……”

费诺眯了眯眼,大步跨了过去。

费纳芬和芬巩立刻惊恐地从芬国昐身边撤走。

“诺洛芬威,”费诺好歹顾及这里还有外族精灵在场,没有真的一个巴掌拍过去:“我不指望你那被酒精熏坏的脑子能够清醒,但现在,至少别继续在这丢人现眼了!”

芬国昐迷茫地盯着费诺。

费诺问费纳芬:“既然现在不方便把他拎回王宫,这儿附近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等他酒醒之后再自己滚回来!”

“呃,费艾诺殿下,”一旁的莱格拉斯犹豫着回答了他:“本来这里确实有几间客房,可现在已经住满了……要知道今晚喝醉的不止芬国昐殿下一个。”

费诺:“……”

芬国昐仰着头看着面色不善的费诺,仿佛在确认似的眨了眨眼,然后突然一把抓住费诺的手。

其余的三个诺多倒吸一大口冷气。

“……费雅纳罗?”芬国昐看起来疑惑极了:“是费雅纳罗吗?”

费诺冷笑:“怎么,酒精已经让你的大脑麻痹了吗,诺洛芬威?”

芬国昐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面孔,随后再度垂下脑袋,摇着头喃喃说:“不,不可能是费雅纳罗……他不可能在这、绝对不可能……”

“哦?”费诺简直要被他气笑了:“那你说说,费雅纳罗应该在哪?是在曼督斯神殿里,还是干脆直接在坟墓里?”

费纳芬和芬巩心惊胆战地看着芬国昐,梅斯罗斯则思考着等会动手时是先拦住暴怒的父亲还是先抢救岌岌可危的叔叔。

芬国昐的瞳孔泛起一丝湿润而明亮的微光,他的目光拨开时光厚重的迷雾、投向悠远而宁静的往昔岁月。

“费雅纳罗在埃泽洛哈尔……他站在劳瑞林的光辉下,”芬国昐的眼神安谧得近乎温柔:“金色的雨滴落在他的头发上……那很美,就像是黑缎上撒了一层碎金。他在看劳瑞林的花朵,他又伸手抚摸了泰尔佩瑞安垂下的枝叶……我看见银色的露珠落在他的指尖。”

“他的眼睛很亮,甚至要胜过圣树的光芒和天穹的星辉,我完全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很遗憾,我匮乏的语言修辞远不能描述出他那时的样子,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

他握紧兄长的手:“我想站到他身边,可我永远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费诺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意料之外地没有甩开抓着自己的半血弟弟。

他想起了芬国昐说的那个场景——那是他在双圣树下构思茜玛利尔的时候,泰尔佩瑞安和劳瑞林的美丽光芒总会让他沉浸其中、迸发出奇妙的灵感和创意,但在他的记忆里,芬国昐从来没有在那里出现过。

这个半血弟弟可能是偶然路过,也可能是有意地尾随自己,费诺现在一点也不想分析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确实醉的厉害,诺洛芬威。”费诺抽回了手,转身就要离开。最近和芬国昐有关的一切都透着诡异,费诺很不习惯这种所有事情都超出自己意料和掌控的感觉,今晚芬国昐无意中展现的陌生一面已经拨动他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悄然过界了。

可当费诺回头想让人把烂醉的一大只弟弟拖回去时,惊奇地发现梅斯罗斯、芬巩和费纳芬早就在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费诺眼角抽了抽,目光又移向了宴会厅中仅剩的两个辛达精灵。

“哦!”瑟兰迪尔福至心灵:“我们都喝醉了,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对吧绿叶。”

莱格拉斯:“是的Ada!我现在醉得都有些走不稳了。”

瑟兰迪尔:“我也一样,孩子,快扶我回去休息吧。”

费诺:……

——狡诈的辛达!

费诺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再看看旁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芬国昐,强忍着把富丽堂皇的宫殿变成废墟的冲动。他很想直接离开、结束这个混乱的夜晚,但又不得不考虑把烂醉如泥的芬国昐单独留在这、他会不会再做出一些有损诺多王室颜面的奇怪举动来。

“诺洛芬威!”费诺咬牙切齿,伸手揪住芬国昐的衣领:“如果你还对得起你给自己取的父名,就立刻跟我回去!”

费诺原本做好了把芬国昐一路拖回王宫的准备——反正在夜色遮掩下也不一定会有人认出这个醉鬼是诺多的前任至高王。可就在他刚刚抓住芬国昐、还没来得及使出砍炎魔的力气时,原本雷打不动的芬国昐突然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险些撞到费诺的下巴。

“你!”费诺仰头怒视着这个醉鬼,完全不明白他又在发什么疯。

“我跟你回去,”芬国昐看着他,坚定地说:“费雅纳罗,我跟你走。”

“……”费诺像是被噎住了似的,诡异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他瞪着眼前一脸无害的弟弟,愤愤地转身离开。

芬国昐紧随其后,虽然他的目光依旧昏沉涣散,但动作却毫不拖泥带水。

——没什么,这没什么。

费诺深呼吸着,无视身后粘着自己的那道目光,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至少不用浪费力气把这个傻大个拖回去、也不用和他一起丢人现眼了,现在这个局面至少还是不错的。


宴会厅外的巨大石柱后冒出了三个排成一列的脑袋。

芬巩窝在梅斯罗斯肩上,看着费诺和芬国昐远去的身影,担忧地问:“迈提莫,把我父亲单独扔给大伯,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吗?”

梅斯罗斯撸了一把堂弟漂亮的头发,安慰他说:“放心,芬德,我了解父亲的脾气,很多时候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不管不顾,尤其现在他和叔父的关系也缓和了一些,我相信他不会伤害诺洛芬威的。”

——岂止是缓和了一些,单纯的侄子们对他们父亲之间的汹涌暗流一无所知。

费纳芬面带微笑。


一个小时后,费诺收回了那句“局面不错”的评价。

“我再说一遍!”他瞪着杵在自己门前的芬国昐:“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别再跟着我了!”

“不,”芬国昐异常地固执:“我发过誓的,我将永远跟随你。”

“这压根不是一回事!你的智商都喂魔苟斯了吗?!”费诺有些崩溃地想要把高大的弟弟推开:“明天!明天我就下令,谁再让你接触酒精、就滚去工坊烧火!”

芬国昐的强壮身躯在费诺用力的推搡下只是晃动了几下,强烈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定着身前怒火中烧的兄长。

“算了!”费诺终于忍无可忍:“我不会再为你浪费我的休息时间!你爱在这儿站着,那就随你!你想在冰冷的地上睡觉也随你!”

说完,他撤回屋内,用力摔上了房门,那扇镶嵌着宝石的华丽大门差点砸到芬国昐的鼻尖。

费诺憋着一肚子的火沐浴更衣,可当他一切准备就绪后躺在床上时,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困意,无法入睡的烦躁让他的怒火又更为旺盛。

——这个半种!

费诺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干脆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户让提里安的晚风灌入房间。他深深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努力尝试压下心间的烦闷。虽然失去了睡眠,但漫长的黑夜反倒给了他整理头绪的时间。

今晚芬国昐言行举止太过古怪,虽然看起来像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但其中却可能暗含着诡异而不可言说的隐秘。

要知道,就算是关系亲密的一对兄弟,弟弟对哥哥的观察细致到从头发到眼睛再到指尖,都会显得有一丝怪异,更何况是他与芬国昐。他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了解这个弟弟——从前费诺心里清楚,芬国昐对王位和权力从来都不是无欲无求,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是个政治家。费诺知晓芬国昐的野心,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隐忍和退让。只是现在,他对芬国昐的认知突然变得滞涩,他猜不透那些言语和行为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动机和欲望,更看不透那双灰蓝瞳孔中闪烁的陌生光芒。

费诺看着洒落在庭院中的星光,突然又想到了自己在帕蓝提尔中看见的景象。

他狠狠地抄起一旁的烛台。


芬国昐安静地躺在卧室外的沙发上。

费诺持着烛灯,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走向熟睡的弟弟。

他来到芬国昐身边,放低了手中的烛台,跃动的小火苗照亮了弟弟的脸庞。

费诺看着芬国昐——不得不承认,这个半血弟弟虽然有的时候很讨厌,但确实拥有着一张英俊得让人窒息的面孔。芬国昐的眉骨和鼻梁高挺,就像是巧匠雕刻出的手工艺术品。他的双唇和费诺一样,薄而锋利,却又带有天生的精巧弧度。那双灰蓝的眼眸安静地阖着,让这个讨厌的弟弟看起来甚至有些乖巧。烛光照在芬国昐的面庞上,立体的五官在面颊上投下了恰达好处的阴影,让他的脸仿佛画家笔下精美的油彩。

费诺正入神地俯身看着,突然感觉身侧垂着的左手被轻轻地触碰着。

芬国昐从宿醉中短暂地醒了过来,他刚想睁开眼,黑暗中的突兀亮光又刺激得他不得不缩小自己的视线。芬国昐侧着头伸出手,准确探寻到了身旁的兄长。他牵起费诺的手,在兄长的指尖上轻柔地亲吻着,他的双唇磨蹭着费诺的皮肤,绵长而温暖的呼吸喷涌在兄长的手心里。

细碎的触感如同一股电流,从费诺的指尖一路攀爬上臂膀,在血肉里掀起一阵麻意和酥痒。芬国昐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是在试探,又像是压抑许久后的渴求,他双眼微张着,眉毛和眼睫轻轻刮搔着费诺的手腕。

费诺猛地甩开他,后退了几步,盯着一脸迷茫的芬国昐。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他的心底隐约感知到了某种预兆,既让他莫名地感到不安,同时又让心脏有力地搏动着。

费诺转身想要离开,刚刚没走出几步路,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呢喃低语。

“我刚刚,好像看见劳瑞林的光芒了……”芬国昐仰躺在沙发上,眼神深邃而悠远:“我还亲吻了泰尔佩瑞安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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