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林诺日常】chapter 36-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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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量私设，有OOC，有生子设定

三年后，提力安再度迎来极为盛大的婚礼。

诺多之王芬威终于看见他的两个儿子能够和睦相处了——以一种他从未设想过的方式。他头戴黄金冠冕站在王宫的高台，看着城中第一家族和第二家族交错树立的家徽旗帜，脸上带着相当复杂的表情。

芬巩、图尔巩和阿瑞蒂尔在忙着给芬国昐换上繁复华丽的深蓝袍服，层层叠叠的衣物包裹在高大健美的躯体上，就如同展柜中陈列的精美艺术品。芬巩把几只镶着蓝钻的白银发卡插戴在编好的黑发间，又把铂金铸成的火焰状挂耳耳饰为父亲仔细戴上。阿瑞蒂尔细致地打理着袍服上复杂的结绳和坠饰，就连袖口的一丝褶皱都会被她轻轻抚平。而图尔巩……

“父亲，您告诉我。”图尔巩握住父亲的手，声音哽咽，眼含热泪：“您和库路芬威结婚真的是自愿的吗？别担心，如果您有苦衷，我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救您出去！”

芬国昐：……

他抬手摸了摸次子的脑袋，温声说：“图茹，放心，我为费雅纳罗倾心，而他亦是钟爱我的。我和他在一起三年了，也从没有发生过不愉快不是吗？”

图尔巩默默地盯着父亲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在那道安抚的目光中无奈地低下头打理曳地的袍角。

而在费诺这边——

“父亲！我的父亲啊！”库路芬抱着费诺的右臂涕泪涟涟：“Atar！现在悔婚还来得及！”

“父亲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凯勒巩抱着费诺的左臂一个劲地干嚎：“您和诺洛芬威才相处了三年就要结婚，会不会太快了一点！要我说您应该跟泰尔佩学习，那个迈雅可是至今还没能以原本的形态爬上他的床呢！”

正在为费诺打理头发的凯勒布理鹏顿了顿，小声说：“这两件事的性质不一样吧……”

梅斯罗斯一手一个把制造噪音的两个弟弟拎了起来：“别嚎了，父亲搭理你们吗？快去宫门等着迎接祖母，这回她亲自为父亲编织了外袍，你们要是敢把衣服弄坏了，我就狠狠揍你们一顿！”

费诺顺手在两个儿子的头顶揉了一把：“你们这三年里几乎每天都在变着法劝我把阿拉卡诺轰出家门，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阿拉卡诺是我的伴侣，而在今天他将成为我的合法配偶，听atar的话，别再去为难他了。”

梅格洛尔目送着两个弟弟一路嚎啕大哭着离开，叹息着摇了摇头。他把成斤的首饰放在费诺面前，一边为父亲佩戴镶着红钻石的黄金项链，一边扭头问旁边的双胞胎：“你们看见墨瑞了吗？不是说好今天一起为父亲准备婚礼的吗，他跑哪去了？”

“刚刚我们在后院见到过他。”阿姆罗德说。

“他看起来很开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阿姆拉斯说。

“开心？”梅斯罗斯愣了一下：“卡尼斯提尔一向都很严肃，很少会喜形于色的啊？”

“不知道欸……”双胞胎歪着脑袋，十分不解。

而此时此刻，一脸喜色的卡兰希尔正容光满面地穿过热闹的花园。他看起来比今天结婚的两个主角还要高兴，甚至在看见带着芬罗德和安格罗德的费纳芬时还很愉悦地打了个招呼。

安格罗德警惕地盯着卡兰希尔，那远去的背影写满了兴奋和喜悦，好像就差原地蹦跳起来。

“我没记错吧？今天结婚的是库路芬威和诺洛芬威，不是墨瑞芬威吧？”他狐疑地说。

“没错啊，他今天是怎么回事……”费纳芬也很疑惑。

“可怜的墨瑞芬威，别是被刺激得精神失常了吧？”芬罗德的目光里染上了一丝同情。

卡兰希尔来到花园茂密的树林中，一位穿着低调的诺多精灵正在静静等候他。如果芬罗德或者图尔巩在场，他们就能认出这个精灵的身份——他正是提力安赌坊里的那位掌柜。

“殿下。”黑发精灵的脸上也是藏不住的喜悦：“您请看。”

卡兰希尔接过他手中的账簿，迫不及待地看向最末列出的合计数值。那一串长长的数字就如同滚动着的流金般闪耀夺目，沉甸甸的账簿上仔细记录着所有下注的冤大头和对应金额，卡兰希尔觉得今天自己露出的笑容是返生以来最多的一次。

“好好好……太好了！”卡兰希尔大力地拍着掌柜的肩膀：“你的差事完成得很好！放心，我会给你一份丰厚的报酬！”

“谢谢殿下！”黑发精灵喜笑颜开：“也多亏了您运筹帷幄，不然我们这盘赌局的风险还是很大的。”

卡兰希尔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早在最开始，在八个费诺里安集体撞破芬国昐写给费诺的那封情书起，商业鬼才卡兰希尔就默默在心中酝酿了一个大计划。他安排最信任的下属在提力安人流量最大的商铺里开设了赌局，让精灵们猜测自己父亲和二叔未来的结婚对象会分别是哪两位精灵。

卡兰希尔在得知芬国昐情书的全部内容时就已经大致猜到了最终的结局——他知道诺洛芬威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必是永不言败、不到最后誓不罢休，他这个二叔骨子里有着和费诺一样的倔强和固执，甚至那血液中流淌的疯狂和毅力也同费诺一模一样。而在更早之前，当他得知费诺曾为芬国昐打造过一枚红钻时，那些隐约的怀疑和思考就已经在他心中布下了种子。

当然，卡兰希尔为了保证自己这个庄家最后能通吃，确实也花了很多功夫。

比如他安排店铺里的所有精灵谨记，不许让自己家族的其他成员也参与赌局——因为在情书朗读现场的另外七个费诺里安都有可能会押中正确的结果。而当费诺救了重伤的芬国昐、消息从冰峡传回提力安时，卡兰希尔就当机立断下令赌局截止，以防有谁听说后萌生出危险的猜测。

“我们这次赚大了！”黑发的掌柜喜滋滋地搓着手：“今天两位殿下正式公开结婚，相当于我们的赌局已经公布了正确答案，不出您所料，果然没有一个人押中。我回去就安排下属把钱款运送到您的金库中。”

卡兰希尔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厚实的账簿，从今天早晨起他嘴角的弧度就没有落下来过。

“这次赚的钱实在是太多了！”掌柜高兴坏了：“完全足够抵消您家里两场婚礼的开销，而且就算再为您父亲和诺洛芬威殿下举办十场婚礼都绰绰有余！”

卡兰希尔的笑僵在了脸上。

弥瑞尔亲手为费诺织就了一件极为华美的长袍，金丝和银丝在深红的丝绸缎面上交织勾勒出双圣树的轮廓，袍角和袖口点缀着碎金和白钻，流火般的织金红缎从双肩垂坠至手臂，胸前的羊绒内衬上纹着费雅纳罗家族的家徽，牛皮腰带上装饰着金银相间的八芒星。

费诺的耳朵上还戴着凯勒布理鹏成年时打造的坠金丝红钻耳饰，那枚在数千年后依旧璀璨的钻石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摇动着。费诺拥抱着自己的母亲，埃尔达的生命在温暖的怀抱中承继。

弥瑞尔在费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为儿子戴上了镶嵌着血红宝石的黄金发冠。

“费雅纳罗，我的孩子。”银发的精灵对费诺微笑着：“祝贺你再次获得爱情，我会将今日你的婚礼绣入织锦，高悬于神殿之中。”

费诺注视着母亲的面庞。从他的视线可以延伸至整个提力安，整座城池都被装饰得恍若仙境。每一座建筑的屋檐和门廊上都用丝绸缠着大朵大朵蓝色和红色的玫瑰，洁净的城市道路上铺洒着五颜六色的钻石粉末，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着金箔和鲜花花瓣，仿佛降落的金色雨滴和洁白的雪。

王宫中央的巨大水坛中盛满了色彩缤纷的宝石，从喷泉口蹦落的水滴仿若珍珠，水面上粼粼的波纹在空中折射出一片华彩的光泽。清雅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紫藤垂坠在廊檐和石亭上，火红的风信子一簇一簇地盛放着，仿佛是遍地燃烧的火焰。花园的空地上摆放着桌椅，银质托盘里装满新鲜美味的食物，就连盛酒的酒杯都是由水晶打造的。

当阿瑞恩驾驶着太阳之船行驶过提力安上方时，费诺终于在劳瑞林果实的光芒下见到了即将与自己结为配偶的精灵。芬国昐身着深蓝长袍，铂金丝和钻石勾画出火焰和星辰的盛景，那张面容英俊得几乎令人窒息，他的全身都闪烁着无比耀眼的光芒，就如同泰尔佩瑞安存留于世的银色光辉。

芬国昐佩戴着和费诺成对款式的铂金发冠，海水般深蓝的宝石衬得他面颊皮肤更为洁白，而那双灰蓝眸子中的光彩更是远胜过一切珠宝。透过那双眼睛，费诺恍若穿越时光迷雾重见了双树纪元里的荣光和福乐。

他们立于提力安王宫最高处的平台上，飘舞的金箔碎片落在他们的黑发上，成排的旌旗猎猎作响。费诺和芬国昐各自亲吻了母亲的手，而后又同时吻着芬威的双手。诺多之王的脸上混合着喜悦和无奈，最终在长子亲昵的注视中化作了柔软的温情。

而在高台下——

“库茹，忍住，我们不能哭。”凯勒巩捂住库路芬的嘴含糊不清地小声说。

——之所以含糊不清，是因为库路芬同时也在捂着他的嘴。

“我懂。”库路芬努力用上半张脸摆出一个看似喜悦的表情：“就算诺洛芬威得逞了，我们也不能示弱，不能失去最后的尊严！”

梅斯罗斯拉着芬巩的手，两只靠在一起的脑袋上挂着一模一样的复杂表情。梅格洛尔瞥了一眼微微半蹲的兄长，又望着高台上成双成对的身影，颇为心酸地抱紧怀中的小精灵库林维卡。红发的双胞胎则一直担忧地看着卡兰希尔，这个一向严肃的四哥此时一会儿暗自低头面露喜色、一会又抬头看着父亲满脸忧愁，就连隔壁第三家族的安格罗德都真心怀疑他是受到太大刺激失智了。

在另一边，芬罗德和费纳芬一左一右紧挨着图尔巩，生怕他一个没撑住就当场晕厥过去。高大的图茹卡诺站在埃兰葳身后，颤抖的双手紧握着心爱的妻子，他的悲伤看起来并不比凯勒巩和库路芬要少，甚至一旁的费纳芬看了都不免遗忘了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

“多美好的婚礼啊……”安纳塔仰头望着飘落的金箔和花瓣，轻声呢喃着。他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凯勒布理鹏，小心用指节试探着碰了碰精灵的手背，等确认凯勒布理鹏没有反对或不悦的意思后，他才慢慢握住那只素白的手。

而在离高台最远的紫藤花树下，换上了一袭白金长袍的维拉神曼督斯正静静凝望着缔结婚姻的精灵。他变幻出精灵大小的身形和尖尖的双耳，却没有走进热闹的庆典中，只有脚边柠檬草的香味萦绕在他周身。

随着头顶的巨响，隆重的烟花盛宴在提力安空中上演，蓝色的流火如同怒放的矢车菊，红色的焰光仿佛炽热的火焰兰，金光与银彩交相辉映，恍若双圣树尚存时柔光交织的时辰。火树银花的盛景如同烈焰一般的爱与激情，每一位精灵都为眼前的美景所震撼。

梅格洛尔在万众惊呼中率先奏响乐曲，他一边演奏竖琴，一边放声歌唱，宏亮的声音传遍提力安王宫。很快，欢快的音乐与烟火的声响唱和，笛子和竖琴交响，精灵们踩着旋律的节奏在草地上起舞，旋转的裙摆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花。

在欢声笑语中，维拉神曼督斯来到花园中向费诺和芬威致以祝贺。他赠给费诺一枚巴掌大的红色晶石，它得到了维拉力量的倾注，能加强使用者对未来的预见和感知能力。而曼威和瓦尔妲也派遣了传令官埃昂威前来向埃尔达们表示祝福，白鹰从空中掠过，高亢的鸣叫传达了阿尔达大君王和星辰之后的喜悦。跟着凯勒巩的欧洛米也在埃昂威之后表达了维拉的祝福。

费诺手上依旧佩戴着镶灰钻的黄金八芒星戒指——在之前的三年里，很多不知情的精灵都讶异于费诺会把这么一颗品质低劣的钻石作为饰品佩戴、还为其打造了一枚精美的戒托。甚至有的精灵暗中怀疑过这其实是一枚魔法戒指，就像至尊戒那样，能够帮助残暴的库路芬威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当然，后来在某次大型会议上，芬国昐大大方方地公开了自己就是那枚“品质低劣的钻石”的铸造者，并向大家传达了费雅纳罗的亲切问候。

而芬国昐手上的戒指亦是由费诺亲自铸造而成，星火图案的铂金戒托上镶嵌着深蓝的钻石，延伸的火流纹路上点缀着白水晶。当初就连一向不喜爱费诺的图尔巩看见了这枚戒指，都忍不住为之吸引目光。

典礼过后，热闹的宴席拉开帷幕。精灵们尽情品尝着美食，新鲜的水果和蔬菜搭配精心烹饪的肉食和汤品，银丝织就的桌布上有一座上百只水晶酒杯堆起的杯塔，淡金的酒水从一层层酒杯上流下，如同倾泻而下的金色瀑布。费纳芬在花园中端起酒，礼貌地向每一个前来道贺的精灵表达感谢。

“祝贺诺多王室再次迎来喜讯，请代我们向芬威陛下致以敬意。”

费纳芬颔首：“谢谢您，我一定会转达给父亲。”

“阿拉芬威，祝贺您的两位兄长缔结了婚姻。”

费纳芬微笑：“谢谢您，也祝愿您的兄长们早日结婚——哦，我的意思是早日各自结婚。”

“阿拉芬威殿下，请向诺洛芬威殿下转达我最真挚的敬佩，并祝福他日后一切平安。”

费纳芬：“您放心，阿拉卡诺身经百战，他的英勇就是最为强大的护盾。”

趁着推杯换盏的空隙，费纳芬悄悄瞥向一旁。第二家族那里也有络绎不绝前来道贺的精灵，只是他们看着图尔巩混合着悲痛和苦闷的神色后都不禁望而却步。而第一家族那里，只有梅斯罗斯和梅格洛尔在认真接待客人，凯勒巩一脸不甘地拉着欧洛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库路芬看了看一旁的父亲和芬国昐，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凯勒布理鹏和安纳塔，默默把自己埋进了食物中。卡兰希尔倒是没有故意偷懒，看得出他也想认真迎接宾客，可他脸上反常的笑容和愉悦吓退了一众茫然的精灵。

在这天的夜晚，费诺和芬国昐踏着瓦尔妲的星辉来到了埃泽洛哈尔。他们走过光秃焦黑的土地，来到了枯萎的双圣树前。

“你之前的信中说过，希望自己能有一天和我一起站在圣树下。”费诺抚过死气沉沉的树干，看着芬国昐轻声说：“劳瑞林与泰尔佩瑞安都已化作枯木，可你——我的阿拉卡诺，你的生命却依旧热切蓬勃。”

“我的生命之火因你而愈发强盛，费雅纳罗。”芬国昐注视着那双灰色眼眸：“一如在上，愿星光永不黯淡，愿枯木终将逢春复苏，愿我与你再不因悲伤而分离。”

他们的身影在圣树的遗迹下重叠，费诺的黑发铺散在地上，漆黑的发尾缠绕着劳瑞林的树根。精灵白皙的皮肤在黑夜中有着如同夜明珠一般的光泽，芬国昐近乎虔诚地吻过费诺的额头，他沉醉地感知着火之魂魄的炽热温度，就仿佛怀中拥抱着虚空中的那捧秘火。

费诺微阖着双眼，晚风浸着迷醉而火热的气息拂过鼻尖。他在摇动的视线中捕捉到了天空中的一点亮光——那是载着精灵宝钻的埃雅仁迪尔正从他的头顶掠过。费诺的双眼出神地凝望着那抹光亮，宝钻划过夜幕，光明刺破黑暗，双圣树最后的光芒中封存着过往所有的辉煌和苦痛。费诺想起茜玛利尔诞生之时，曾有极璀璨、极圣洁的光躺在自己手心，而如今的精灵宝钻早已不在埃尔达所能及的领域，它只将永恒的光与美留在了自己的灵魂中。

“看呐，那是我的茜玛利尔……”费诺轻声说。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承载着古老时期诺多的荣光和战火，顺着额角和黑发滴入埃泽洛哈尔的枯焦土地中。

芬国昐望着那浸湿的灰色瞳孔。他俯身吻过费诺湿润的眼尾，用坚韧的灵魂无声地包容着热烈的火焰。

费诺颤抖地阖上双眼。他伸手捧着芬国昐的面颊，抬头吻住那双唇。

这天晚上，两只精灵折腾了大半宿，最后都迷迷糊糊地在树下相拥睡去。

费诺在沉睡中进入了纷乱的梦境。他看见火红的八芒星旗帜飘扬在空中，战马的铁蹄高扬，诺多的军队仿佛金色的海洋。身披金甲的黑发精灵在马背上高举战旗，出鞘的利剑淬着火光指向远方的乌云。而在一阵恍惚后，他的耳边仿佛传来胜利的号角，高台下的精灵拾级而上，身形高大提拔，深红长袍拂过洁白台阶，黑发闪耀如铁甲，陌生的黄金冠冕高戴在洁白的额头上。

“您为我骄傲吗？”一双灰蓝的眸子望着自己。

第二天的清晨，晨曦的光透过圣树的枯枝洒落在两个精灵的身上。费诺缓缓睁眼，在朝阳的光辉中，他仿佛间看见了劳瑞林的金色雨滴落在自己眼前。

费诺坐起身，愣愣地注视着空中金红色的云层。他感觉到灵魂中的火焰像是分出了小小的一团，此时那朵小火苗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喜悦地跳动着，蓬勃旺盛如同眼前初升的朝阳。

费诺不可置信地呆了好半天，直到枯枝上的清脆鸟鸣才让他猛地惊醒。他毫不客气地揉着芬国昐的脸，直到把新婚的配偶揉得一脸迷茫地醒来。

“唔……怎么了费雅纳罗？”芬国昐还在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父亲找我们？提耶科莫和库茹芬威又闯祸了？还是图茹又晕倒了？”

费诺捧起他的脸狠狠搓了一把：“我怀孕了，阿拉卡诺。”

芬国昐瞬间瞪圆了灰蓝色的眼睛。

婚礼的第二天早晨总是充满着疲倦。彻夜狂欢的精灵们不约而同地赖着床，最后在鸟儿们孜孜不倦的叫早中哈欠连天地爬起来洗漱更衣。图尔巩黑着眼圈吃完早餐，一打开屋门就头疼地看着凭空多出来的七个“亲兄弟”。

“奇怪，费雅纳罗和阿拉卡诺昨晚似乎没有回王宫休息？”费纳芬疑惑地询问着没精打采的费诺里安们：“你们有看见他俩吗？”

“没有……”七道懒洋洋的声音同时回答。

图尔巩晕乎乎地想了一会，随后猛地反应过来，惊恐地冲过去握住费纳芬的手臂：“什么？父亲不见了？难道……难道库路芬威终于还是下毒手了吗？！”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凯勒巩昏昏沉沉地说。